《无止凡道》

小说简介："我不要练拳，要练剑，要当大剑仙。"小百生用稚嫩声音反驳老人。"拳都练不明白，还想着练剑，找打是不是？"老人生气的说道。困鸟终有高飞时，一段属于"凡人"的不凡故事。……书友群:630722112

章节试读：

　　二月二，龙抬头。

　　天才蒙蒙亮，十四岁的百生就已经背上竹篓往山上赶。山路蜿蜒曲折，少年步履平坦，像极了一个老山民一样。采山果而食，裤脚已被晨露浸湿，在茫茫的湘君山上找寻着能够换钱的草药。

　　而此时湘水镇的其他人家都一手持着蜡烛，一手拿着挑木棍，照亮房屋，敲打着家中一些沾染人气的物品。挑木可以避邪，一旁还点着熏蛇虫的草药，嘴里念念有词，传颂着祖祖辈辈的老话：二月二，照房梁，蝎子蜈蚣无处藏。

　　少年名叫百生，爹娘得病而死，镇上人都以为他也会得病，所以对少年好的人不多。尤其是七年前百生娘刚去世时，一度都快被赶出，好在陈平帮少年说话，这才没有无家可归。

　　无衣无靠的少年也在母亲的祈求上得以跟着陈平练拳。少年也早早的起床，按照镇子里的习俗做好了一切，才进山的。

　　日头居中，少年也从湘山到了镇子口的湘水桥，此时正挽起裤脚在湘水河中清洗。对岸一个双手捧脸的妙龄少女正蹲着，一双眼睛紧盯着少年，满脸愁容，“明天就是仙选了，这一次听说大周王朝要培养兵人，女子不得参加。”

　　掬水正打算洗脸的少年闻言一愣，女子不得参加，不就是说眼前之人没有机会了吗？

　　水从指间溜走，少年无力的问道：“那你怎么办？”

　　少女拨弄着长发，抬头看着天空，茫然道：“不知道哩，你一定要出去看看吗？”

　　少年想起了陈老头对自己说的一句话，“小家伙，跟着我学拳有什么不好，真的一定要出去看看，然后当个大剑仙才好吗？”

　　稚嫩的声音回道：“要出去，才不要跟你这个坏老头学拳，我将来可是要做大剑仙的，两三下就把你打趴下的那种。”

　　那时的自己才四岁，就能神气十足的回答，而现在却沉默了。

　　百生不敢看对岸的少女，缓缓说道：“我会回来的。”

　　少女生气的转身，道：“还愣着干嘛？都中午了，再不回家吃饭去练拳，陈老头又要生气了。”

　　二人一前一后，无论百生如何加快步伐，前面的少女始终都快自己一步。

　　到了药铺少女就开始吐槽铺子上贴的春联，“但愿人间百病生，莫使假上药蒙尘”，每次路过都要说上一句，“没安好心。”

　　药铺伙计清点一下竹篓里的草药，一共给了五枚铜钱，少年不解的问道：“刘叔，这比昨天少给两个，昨天也是同样的数量。”

　　刘二一脸刻薄相，抠门抠到骨子里的那种，这些年可没少压百生草药的价。刘二打着算盘，“昨天是给你算错了，多给了两个，这些草药天天有人来送，院子里都堆好些了。”

　　百生只得吃亏，小声道：“五个就五个吧。”

　　少女在铺子门口看着，冲里面说道：“刘叔哪有这么做生意的，这辛苦一趟才五个，你良心不会痛吗？”

　　刘二一看少女，一脸认真的说道：“小红月啊，生意人哪能有良心？有良心还怎么养活我们一家？百生家里就他一个，搞不好明天就病死了，你还是离他远点，叔可是为了你好。”说着还用手摸着胡子，一脸得意。

　　少女名叫红月，跟百生是邻居，刚要开口反驳，就被百生拉走，回头道：“给刘叔添麻烦了。”

　　刘二一脸无所谓道：“没事，读书人性子倔，叔能理解。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叔啊。”

　　红月用手在百生身上一掐，百生疼的急忙求饶，红月双手环胸，气愤地说道：“我可是帮你说话呢，你还领着我离开，天天吃亏，也没见你有福气啊。”

　　百生挠着头，说道：“干嘛跟他吵，生气伤身，消消气。习惯了就好了，不然以后只能到水镇去卖了，还要走六十里的山路。”

　　红月只是想帮百生说几句，但没有想到镇子里只有一家药铺，要是人家不收百生采的草药，以后只到将近六十里外的水镇上卖了，还单单是山路六十里，还没有算水路。水镇虽然离得远，但是价给的公道。

　　红月只得撇撇嘴，跟着百生回家。

　　吃完饭后，百生去了镇西陈平家。陈平有两间屋子，有一间屋子离湘水近，早些年发水给淹了。

　　百生也不叫陈平师父，只叫他陈老头，而陈平只当是在怨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百生头顶烈日扎着马步，豆大的汗水滑落脸颊，因此皮肤不白净。天天练拳，也不交给他拳法，不是在扎马步就是打木桩，枯燥的很。

　　陈老头躺在树荫下的的躺椅上，百生在旁边练拳，东墙角堆放这一个断开的木棍。

　　陈老头看着墙角的木棍，问道：“胎体身魂魄胆心练到哪了？”

　　百生打着木桩，“到金身了。”

　　自从跟着陈老头练拳，百生进山基本也不会太累，一口气能走十几里山路，陈老头还教他了一门呼吸法。

　　陈老头闭上眼，又想起来了十年前的场景，一个年轻女子带着年仅四岁的小百生跪在门外。

　　那天雨下的很大，母子二人跪了一天一夜。女子跟他一样姓陈，只是没有关系，女子跪在雨夜中。女子才二十五六岁，却早早的患有疯病，又拉扯一个孩子，走投无路才请求自己收留孩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就算是神智不清了，还依旧为孩子着想。

　　陈老头嘴里嘀咕着，“困鸟终有出笼日，留不住了呢。”

　　百生不明所以，陈老头问道：“还想学剑吗？”

　　百生没有回答，想起来了一年前秋翼远游时对自己说的话，“别耍横，太吃亏。以后远游了，再学剑，当大剑仙，现在安安心心的练拳。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秋翼还会回来吗？”百生弱弱的问道。

　　陈老头瞥了一眼百生，“那红毛小子又不是大周王朝的人，还回来干嘛？”陈老头也知道百生不是在问这，只是不敢。

　　“今天早点回家吧，桌子上有几个橘子拿回家吃。我有些事要出去。”说着陈老头就起身离开了。

　　百生看了看太阳，才黄昏左右，这个时候让自己先回家的次数可真不多。

　　里屋桌子上有一盘小橘子，百生听别人说陈老头镇上的大户人家，还是外来人。先前买了一座靠近湘水河的老屋，只是后来发水给淹了老屋，好在值钱的物件都拿出来了。这也是百生听别人说的，至于真假就不得而知，毕竟算上他爹，他们一家才来这湘水镇二十个年头左右。

　　百生只拿了几个，门外站在等候多时的红月，百生问道：“陈老头没有看到你吗？”

　　红月得意笑着，“我躲在墙后，他肯定没有发现。”

　　百生把橘子给了红月，自己关好门。

　　一路上几个橘子都分给了别的小孩，红月自己也没有吃几瓣，百生就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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