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那么,让我们开始故事吧。”
故事最开始,我们要从老约翰开始,或者说是从老凯尔说起,没人知道他究竟叫什么名字,也许他自己也忘记了。
不过,没有忘记的是,他从以前就是嗜酒如命,身上带着两杯酒便是他的工作态度。
老约翰是一个警探,准确说是第七执行司的员工,处理命案方向,这么多年了,他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具体是什么职位,每天晕乎乎地上班,听听一些比自己小太多岁的陌生人聊工作日常、找一个自己从来没问出来名字的年轻小姐要工作任务,当然也包括半夜被叫起来去加班处理案件等事情。
加班永远是痛苦的,虽然作为警探来说,这本应很平常。
老约翰总说,他讨厌看见年轻人死去,那让他遗憾;他讨厌看见老人的离逝,那总会让他想到自己;而他最讨厌的是,当一个年老的人死去了,甚至都验过尸是正常死去的时候,有人非要说那是谋杀。
没错,可怜的老约翰要加班了,他的悲愤心情甚至让他想到,可以顺带喊殡仪馆的人为自己备一条后路。
一处不知名的酒馆里。
“你说,一个死人能不能蹦起来,像那些喜剧明星一样,就这样蹦起来,说,我是真的死了呢。”
“他甚至不用蹦,只用张张嘴,说一句体谅下老人家都可以。”
老约翰熟练得喝下一杯酒,对酒保动了动手势,又看向了身旁的中年人。
“你知道我想表达的,对吧?”
没有回应,中年人早已烂醉如泥,只不过保持了一个仍将酒杯举起的动作。
老约翰眼神微转,又自嘲式地叹了口气,喝下了酒保才端来的酒。
“小子,给我再来一杯。”
“一杯。”
“北方君王的凌冽,要带走的。”老约翰又看向了酒保。
“时间差不多了,该去见小崽子们了。”
老约翰看完手表后,就站起了身子,从吧台向后转向,面对着那零零散散的还勉强清醒的酒鬼,突然大声喊出。
“嘿!你们这群混蛋。”
“我,你们的老伙计,要在这里给你们免费表演一个戏法。”
“滚蛋,老家伙!”不远处酒桌上,有人起哄着吼出这句话。
但老约翰如同没有听见这句话一样,继续自顾自地说着他的开场词。
“一个来自上世代的戏法,一个我这样的酒鬼退场时会使用的戏法,大家鼓掌!”
“好,让我们长长见识!”酒鬼就是这样,乱哄哄的一群。
“老头,如果你的戏法能让我笑的话,我就把这瓶酒送给你。”有人大声说。
“我从来没听说过你这里的酒馆还有这样的活动。”有人小声说。
而有人沉默,当然,也可能是真的喝醉了,或者,他是酒保。
酒保没有言语,只是做好自己的工作,把酒调好,然后放在这个陌生的老爷爷附近。
“那么,我们开始吧。我先拿一下我的道具。”
只见老约翰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向下轻轻一落,他那顶边沿已经损坏的帽子便顺着他五指的位置,快速形成。戴好帽子,扭头看向拿来的酒杯,迅速将手整个扣在杯口上,然后从瓶口侧边,手掌向下一旋,指尖顶着杯的侧壁。
“起。”清喝一声。
酒杯仅凭着杯壁与指尖那一点接触,便凭空而起,在空中漂浮着,而等到漂浮稳定的时候,更是连指尖都收回了,只留一杯酒,在空中,无所依靠。
“酒鬼的把戏,从来不是戏弄他人的。至少在我那个世代是这样的。”老约翰随口说着两句。
“够了,快点吧,老家伙。”又有人起哄着。
“这杯酒都没了,能来点新东西吗?”
“当然。只不过我要来一点枯燥的祝词。”
“这位先生真是有点独特。”有人小声的说。
“亲爱的神,亲爱的邪神啊,请好好看看这杯酒,它来自于你将要践踏的土地,但是啊,请好好看看它,因为对于我这样永远无力抵抗的人来说,一杯便能忘记烦恼。”
人们再次喧闹,如海里匆匆而过的鱼群,一次次的气泡便足以带来虚假的沸腾,来自情感的麻木和渴望,生的渴望,那种年轻时可以一次次舍弃过往的渴望,但我们可以在这里等一下。
这只是一杯酒,一次表演,一次被人们期望的闹剧,正如此刻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一样,荒诞但又必要,所以,让我们安静下来吧。
一个响指,酒杯应声炸裂,碎片飞散,其中一块甚至飞到一位年轻女性的眼前,但物体的行动是可以按下暂停键,正如过于微小的声音可以消弭于无声处,碎块与液体,此刻悬于空中。
“这杯酒献给你,亲爱的邪神,正如我那献出生命的朋友。”
又一个响指,漂浮的酒水开始震颤,那一个个小液滴突然膨胀,炸开,在竖直方向,隐隐约约,形成了一个水幕,而在距离最远的地方看过来,甚至在水幕上能看出一幅人脸的图像,似乎是一名少女。
“这杯酒给你,我亲爱的邪神,正如今晚那不断膨胀的欲望。”
“而最后这杯酒,我分享给大家,希望各位今晚快乐。”
从来没人说过一个好的戏法,最开始需要的是一堆莫名奇妙的尬聊,特别是聊一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但对于老约翰来说,他似乎就是这样认为的,特别是每次喝酒到最后要跑路的时候,他最喜欢的戏法。
只见他双指伸出,轻轻从身体右侧划起,一点右腿侧部位置,一点左肩上,双目一睁,便看向了整个水幕那个他无比熟悉的位置,狠狠将双指指向一点。
“噢,对不起了各位。起!”
水幕从底部向上冲起,如一层向上扑涌的巨浪,很难想象最开始只是小小的一杯酒,如今却已成了一整个水柱。
一时间大家才意识到了问题,这是准备直接拿酒淹一遍整个酒馆,有人做出防御姿势,而有人还只是保持震惊,不过酒保眼里好像有一些特殊的光。
水柱冲天而起,然后不出所料的向四周涌开,一声巨响,如一处巨大的光,在四周霸道得占领位置,整个酒馆如热带雨林一般,酒水化作雨水,在不断垂下。
不过,只是幻术,只是一场把戏,雨水落在客人身上,便自然消失,没有丝毫的潮湿感。
而老约翰也摘下自己的帽子,一手从帽子中拿出最开始的那杯酒,向客人们道谢。
“对于酒鬼而言,一次戏法永远不是来戏弄他人的,在座各位都是这次戏法的参与者。”
一次戏法,是酒鬼的退场,也是老约翰的退场。
他从酒馆走出,昏暗的街区,有一扇窗户还在开着,女主人正在梳妆打扮吗?也许不是,老约翰瞬间转变了神色,脸上再也没有醉醺醺的姿态,在帽檐的阴影之下,是他那早已历经风霜的皱纹,他表情麻木,但看起来又是一种生气的神态。
“一个帝国术法教授的死亡吗?还是在那种地方,专门派遣我这种老掉牙的人来干活,或许真的是要让殡仪馆加个班了。”
他望向远方无光的夜空,夜色浓郁,点点滴滴如黏稠的触手,从天边伸下,摸进衣领,贴着那些早已衰老的内脏。漆黑又脆弱,如一面黑色的墙,不,是黑色的门,而那扇门正展示着自己的门把手,老约翰又用手摸摸帽子,推门而入。
“嘿,我没来太晚吧?你们有发现什么线索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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