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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简介：终极问题的遐想

章节试读：

　　偶然间闲来无事，漫步小城。路过体育馆，馆中有一影院，非本地人怕是难以知道它的所在。我也是在多次探索之后才发现了名不见经传的他，居然如此深藏楼宇之中。想也闲来无事，打开手机，浏览最近上映的电影，反复浏览数遍之后，确定了目标，于是网上预订，大步流星的进了这家影院。院中果如预想，空荡无人。只一人值守，见其眼神疲惫，行动慵懒。取票之后，又买了一桶爆米花，然后落座等待入场。那工作人员，懒座于旁，不多时已沉沉睡去。我自行取了观影镜片，独自入场。场中宽阔，红色座椅凛然有序，场内空无一人，我暗自庆幸，今日包场。于是不管票中座位，选第三排中央，一屁股坐下，回头看一眼座椅，真是整齐划一，不觉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想着可以向小伙伴炫耀一下，然后不管不顾，啃食起爆米花来。电影正点放映，环绕音响大振，场面宏大，不觉被剧情深深吸引。正兴起时，突然尿急，于是起身厕所一游。回来仍坐于此，习惯性的拿出手机，正好浏览到先前照片，这一看不要紧，只见一恍惚人影正在我后排靠边，似长发披肩，若隐若现。我心一惊，转头向后排望去，空无一物。电影继续，然而我已心不在焉，不能进入情节之中。我不自觉的再次回看，只见投影光线晃过之处，果有一人形轮廓，手持一桶状物体，似用手捂着口鼻……且说那影院后排人影，若隐若现，每当影片强光之时，投影的光线晃过，人形便能清晰一些，否则，空无一物。“鬼魂么？”我已开始胡思乱想，心境震颤不已。然而很快平静下来，多年的无神论教育不允许我形成这样的观点。于是我鼓起勇气，一步步来到这幻影跟前，然而腿似灌铅，步步沉重，迫近之时，只觉呼吸难以控制，喘息之声渐大，冷汗直流。想转身就跑，可能双腿已被猎奇控制，难以自控。罢了，就是鬼魂，我也是古今接触第一人了吧，于是缓慢挪步，终于艰难的站在了这人影旁边。又一振强光晃过，眼前景象在脑海中渐渐清晰，原是个女士，手捧一桶坐在那里，眼视前方，神情专注。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除了影院幕布以外，别无他物。影院剧情依旧上演，我转过身来，伸手触碰，却穿过这虚影，直直触碰到了椅背，再看这人，仍旧专注，未受干扰。我心惊奇，既然不是鬼魂，已然放松不少，于是便在旁边坐下来，随着灯光跳动，人物影像已逐渐脑补成型。只见此人蓄有长发，身形纤细，着装甚是平整，似蓝色硬质材料，衣着装饰严格对称，短袖带有挺立护肩，面容清秀，或许为头发遮挡，其面并无眉毛，口中咀嚼，伸手去拿那桶中之物。我啧啧称奇，此时突然环绕音响停机，荧幕卡在一帧，我回头看向投影，恰时光线较强，直投在我眼前，顿时眼前一白，霎时间视觉全无，一片白茫。短暂恢复后再看向旁边，只见一桶打翻在座椅上，人影已不知所踪，我伸手一碰，竟将那桶抓在手中。嚯，刚刚还是幻影，如今却真实的抓在手中，让人不可思议。我看向这桶中，皆是些晶莹剔透的小球，荧光闪闪，可以看见球中似有丝状物体涌动，似有冲破小球之心，却屡屡碰壁。此物，可以吃么？我正思索间，突然闻到桶中散发奇香，让人满口生津，突然抑制不住的想吃，着魔的手竟不受控制的伸向桶中，拾起一颗，就要放入口中。我眼见球中之物剧烈涌动，就在等待我咬破小球，它已然开始提前庆祝，球内颜色多变，似烟花不断绽放。当我咬破这球，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环顾四周，原本红色凛然座椅全部消失，周围空无一物，泛着淡淡蓝光，低头一看，居然连地板都没了，整个人置身于混沌的巨大空间之中漂浮，正不知所错，顿感一股巨大的牵引之力从口中喷出，随即像是突破了某种弹性很大的屏障一样，然后被重重摔在旁边。经此力量牵引，顿感周身酸胀，头晕恶心，视物模糊，抬头的力气都用不上来，我斜看向旁边，心里一惊，正是先前看见的那幻影人物，哪里是什么女士，依旧身长纤细，下身似一枯枝，上身并无衣物，而酷似鳞甲，甲片从中分界，两边对称，至肩向外扩展部分，鳞甲下双臂粗壮有力，头不大，卵圆形，生有五官而没有眉毛，两侧没有耳朵，眼大无神，没有眼睑。鼻孔盖于弯钩型鼻尖之下，口无唇，但似有一网状护盖。我见其双目无神，仰躺在旁，似已准备好什么……

　　那怪物仰卧于旁，似在等待宣判。果然，片刻之后，在其周边形成了细小的漩涡，这漩涡不甚明显，需要借助光线才能看到，漩涡过处，可以看到视物的弯曲。随着漩涡增多，那满身鳞甲的怪物便被逐渐吞噬，片刻之后，彻底消失。然而不多时，又突然出现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重重摔在旁边。它先是奋力挣扎，之后也若接受命运一般，静静等待。我亦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只觉周身疼痛加重，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不知过了多久，脑海中竟出现了模糊影像。我自知并没有睁开双眼，此时便恰似梦境，梦里有一人物，我尝试看清它，却无法集中注意力，只觉这人似有声音，带有节奏，叽里咕噜，他见我没有回应，遂改变节奏，如此多次之后，我感觉他似在尝试与我交流。我定了定神，理了理混乱的思绪，思维逻辑清晰起来，然后竟然听见了那人物的声音。然后滔滔不绝声音和影像直接砸向我来，我只觉这信息七零八落，毫无因果，撑得我头生疼，感觉不多时我将像熟透的西瓜一样炸裂。突然间，信息输入停止，我猛然睁开眼睛，只见自己置身在巨大透明穹顶之内，穹顶外，是无尽深空，可见星光点点，清澈无比，我此生从未如此清晰的看到过这样的星空，穹顶内，有阳光射入，不觉黑暗，但我已不确定这光是不是来自于太阳了。我激动的看着外面，突然，一人凭空出现，我转头瞥见，竟然如此熟悉，但见其身着银色长袍，闪闪发光，双腿并未活动，却行动自如，慢慢向我靠过来，至于颜面，我的天，这不是我自己么！

　　生而为人，我们可以思考。然而我们常常忘记思考，忘记思考我们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忘记思考我们近百年的生命历程意义到底是什么，忘记思考我们漫长而转瞬的旅途，到底有没有归宿。如今我直面自己，是不是终于能得到答案？

　　话说我在穹顶之中直面自己，眼前之人身着银袍，确是我的模样，感觉非常奇妙，像是照镜子一样。我困惑不已，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嗯，这眼睛还怪好看的。不等我先行发问，他便已开始回答。只是不曾开口，只微微一笑，声音便已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们这里并没有三维实体，我不得不借用你的形象具体化，让你能够理解我的存在。”他的回答竟先于我的思维。我惊奇不已。他接着说道“我可以感知你大脑内的电信号，并提前预知你的思维。”“是的，你在我这里没有任何秘密。”我还没想出来你先说出来了。“这样会打断我的思维过程，我下一个问题就会因你的打断改变，所以请你适应我的思维。”“好的。”他说，“我会在你思维完整之后，再做出回应。”我继续问到，“我不能开口说话之后你再回答吗？”“声音作为信息的载体，其传播效率过于低下。”他说“在我们那个世界，也并没有能够传播声音的介质。”“你们不需要呼吸吗？”“是的，呼吸最为能量传递、转换的模式同样效率低下，我们的身体，能够直接运用物质能。”“物质能？”我不明白。他继续说道“我们在你的大脑中发现了一个储藏区域，并根据你的思维模式了解了读取方法，我将我们的一些认知关联成了你能理解的事物，然后想一起输入你的大脑，然而你的存储区并不能承受，险些杀死你的大脑。”我说怎么当时像熟透了西瓜一样，差点炸了。于是继续听他娓娓道来。“这世上没有物质的，你们所谓的物质，不过是凝集化了的能量而已。所有的能量，都以波动为载体，当空间局点紧缩，就会凝集成你们所谓的量子，而我们，可以直接让紧缩的局部空间舒展，释放出这些能量，这些能量在我们体内流淌，我们便得以思维。”“你们没有实体么？”我问道……

　　“你们有实体么？”我问道。“在我的世界里，不需要实体。身体会阻碍思维。”他继续解释道，“我的世界存在方式恐怕要超出你的理解，那里只有思维，只有能量涌动，思维是能量的规律涌动。”我知道宇宙的一切都将归于无序，而思维活动，却将他一点点的整理起来。或许只有思考才能拯救宇宙寂灭的命运？谁又知道呢。我继续问，“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又是怎么来的，这又是哪里？”这时，回应到我脑海中的变成了图像，向放电影一样。那是一片广袤无垠的领域，一股巨大的能量涌动充斥其中，当他靠近你时，你可以明显感觉到他带来的空间扰动，实体形态变得弯曲起来。在这里，他的一次思考，我们的现实世界便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更迭。然而同时，他也可以在任意瞬间结束思考。他所在的纬度，超越了时间。他的投影，以实体化的形象进入了我们的三维宇宙，这实体化的形象，用一种诱饵捕捉着猎物，正是先前在电影院里看见的怪物。这种生物，是宇宙中不依赖行星而生存的生命体，没有眼睑的眼睛，其实是他的摄取器官，可以捕捉射线和粒子能量，他以恒星风为食，枯枝似的下半身，发出电磁力，将恒星风吹出的粒子吸引过来，双臂为他提供动力，穿梭于空间。原来那晶莹剔透的小球，是捕捉这种星际流浪生物的诱饵，小球里面的“烟火”，是这生物难以抗拒的能量，我只是碰巧被“钓鱼”了。他说道“我以前并没有碰到过你们这样的生物，我也从未想过恒星系统内会诞生生命，恒星如此不稳定，生命难以持续存在，不过你颠覆了我的认知，你居然还有可以认知的智慧，让我觉得有趣。”

　　有趣？听起来好像高高在上的人，看见了渺小而不屑的东西一样。我不是很了解。“我只是存在太久了，而且我们只有一个意识，孤独是肯定的。不过我们体会不到时间，所以这种情感并不能给我们造成创伤。”“我们在这里不就是时间的流逝么？”我问道。“是的，因为我在三维宇宙内实体化了。但是我可以随时回到你来之前的时间点。走过时间与走过空间一样，都是旅途。与你们的区别在于我可以回头。”想想人间如此之多的意难平，如果能够像他一样，把永恒揉成一瞬，把一瞬肢解成永恒……应该没有烦恼了吧。“虽然如此，我们无法理解我们存在的意义，不清楚我们的来源，我们追溯到很久以前的过去，发现我们仍然存在于虚空之中，看不到时间的起点，我们向后来到许久的未来，依旧看不到时间的终点。像你们在宇宙中不能找到他的边界，无法确定空间的起点一样。我们其实被困在时间之中，三维宇宙于我们是有界的，而时间的边界，我也不知道在哪里。遇到了你，至少可以让我倾诉一下吧。”我想到了一部叫《海上钢琴师》的电影，主人公害怕下船，最终死在船上。他说如果下船，他便不知道尽头在哪里，而在船上，尽头就是手下的琴键。知道尽头在哪里，或者说知道会在哪里结束，是一种幸福。探寻尽头，原来是思维的最终意义。我们常常觉得时间不够，人生太短，殊不知永恒，面对的是无尽的虚无；无垠，面对的是漫长的孤独。他停了下来，转身也看向穹顶之外，“你们的感知系统真的有趣，与我们感知到的三维宇宙完全不同，你们通过电磁信号描绘的世界精彩绝伦，而我们感知的是能量的涌动，因而我们虽然对世界看的透彻，却没有这么美。”你看，世界是平衡的，你对事物了解的越透彻，就越无法感知他的美和浪漫。至少对人类是这样吧。

　　佛言四大皆空。地，水，火，风皆非实有，无自性。构成物质的粒子，也是空空如也，你将他一分再分，剥丝抽茧，最终看到的仍然是一堆涌动的能量，所以万物皆虚，唯能量永存。然而能量涌动趋向于无序，这便是熵增。想来三维宇宙的寂灭，应该就是无序，是一个彻底的混沌。生命的活动，将物质有序，也便是将能量有序。显然，高维生命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如此说来，生命的意义，会不会就是为了延续宇宙的生命呢？

　　那人眼睛一动，这穹顶外面的景色突然变换。原是满天璀璨，突然变成了巨大强光，我已无法睁开双眼。随即强光降低，周围景物逐渐清晰。原来是穹顶屏蔽了强光，只见一颗巨大的恒星，正向外喷薄能量，大量的怪物聚集在周围，像等待一场盛宴。“这是一个即将死亡的恒星”脑海里传来了他的声响。“流浪兽在等待超新星爆发，这种规模恒星的爆发，够他们复制整整一代了。如果任他们采食，那么新的恒星和行星很难形成，很快，他们也无处生存。如果全部消灭，那么你们宇宙的无序就会加速，它们也在帮助降低宇宙的熵增。”原来生态平衡是放之宇宙皆准的法则。我暗想，高维生命不觉已参与到这个宇宙食物链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个三维宇宙是我们创造的，我们没得到实验结论之前，不能让他寂灭。”片刻之后，巨大的震动传来，真空宇宙并没有声音的传导，只见那恒星骤然间缩小，然后迅速膨大，然后像烟火一样剧烈爆发，周围物质闪耀金光，被抛撒到巨大的空间之中，将我的穹顶淹没其中，然后便是那些流浪兽的狂欢了。他们借着手臂弹射物质，穿梭在金光之中，享受着，欢乐着。“真是壮观，以前没有实体化你的器官之前，我只能感知能量的凝聚与消散，原来，这个宇宙的颜色，竟然如此绚烂。”我默然，默然于这个亘古永恒的家伙，竟守着偌大的虚无坚持，没有感官的刺激，他会不会体会不到活着？不过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果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延续这个偌大虚无的存在，那于我们，何尝不是悲哀。或许百十来年的寿命，正是这个宇宙赐予的仁慈，在你体会到虚无之前便撒手人寰，浑浑噩噩的过完一生，依旧觉得十分圆满。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你看那刚刚死亡的恒星，转眼变成了一个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用你们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了，不过我可以带你换个方式感知一下。”只见画风一遍，眼前再不是可见光勾勒的世界，我竟同样可以感知到能量的涌动了。此时我只觉得前方无比致密，像一堵厚重的墙，墙后藏着汹涌的怪物，并向外宣扬者自己的强大，警告过客，不要近身，否则便别想出去。“这涌来的压迫感……”我几乎不能呼吸。他说道“这是你们所谓的`霍金辐射`。”我还能感觉到那些贪食的流浪兽，不小心变会滑入万丈深渊，体内的能量被一丝丝的抽离。“我们还有人认为黑洞是可以穿越空间的虫洞。”我说。“其实你们可以利用它跳跃，不过不是进入他，他是三维宇宙被撕裂的破孔，进入他，会进入我们的世界，如果你还能活着的话。他扭曲了三维宇宙的空间，你们可以在它的周边找到可以跳跃的点。不过显然，你们可能永远无法掌握。”

　　这话听上去不是很悦耳。想人类诞生不过几十万年，已经可以初步窥视天机，再过些年，会不会……。我看着这周围的迷雾，不停思索。他继续说道“这个宇宙的运行模式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认为引力是维系宇宙的一切，其实并不是。明明你们已经发现，量子不确定的运动在观测时就确定了，就是不敢承认，其实思维影响了客观现实。我们靠着思考有序了能量，同样因为思维思考，能够在时间和空间中穿梭。我们只有一个意识，所以我们思维的力量比你们强大。但你们不同，你们意识太过分散，思维都是独立的，所以你们常常冲突，战争，需要控制。你们的思维无法凝聚足够的力量，去控制能量，用以穿梭自如。是的，能量涌动是维系宇宙的根基，而强大的思维，可以影响能量的涌动。比如星球的形成就是一种能量的有序，但熵增会持续，我们目前没有在你们宇宙中发现足够强大的思维，用以降低熵增，你们的思维只能延缓它。”我莫名悲哀，顿感人生无趣，明明如此艰辛，竟如此没有意义。空虚至此，难怪古今出世之人如此之多。甚至流传了这样的古话：世外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怕是他们也早已窥视了整个宇宙的奥妙了，只是不屑于向我们这些红尘俗人阐述，留下两句晦涩的话语后便再也不见了。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刚刚认识的家伙，竟然比我还了解我自己。诚然，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已经取得长足进步，然而面对人性弱点，仍然难以克服。我们总是愿意承认自己臆想事物的正确，一旦定式形成，再想去推翻它，比登天还难。我们总是去寻找我们臆断正确的证据，哪怕这个证据本身就是臆想的，而反例证据则被有意的忽视，我们不愿意，不敢于面对自己的错误。面对自己尚且如此，面对他人呢？一把火烧了他吧。

　　既然不能进行空间跳跃，那我们又不能超越光速，看来这种“循此苦旅，以达星辰”的梦想，永远也实现不了了。我无比遗憾。而他却说，“当时间可以永恒，空间的距离，也不算什么了吧。你们所贪求的，是在你们个体的寿命内，走到更远的地方而已。”难道又说对了，这是一种奢求吗？我头脑里问题无数，而在这里得到的答案竟一个比一个绝望。不想再多问，我需要消化一下。于是我看向他，这个我自己，能量视角下的我自己，就像一团团毛线。突然闪过一个终极问题，我们从哪来，要到哪里去？这家伙好像来了兴致。娓娓道来：“你们设计了下一代智慧，就是人工智能，他的核心你们用了所谓二进制数学来书写。”“是的，0和1很容易代表，比如阴阳，高低，有无，凹凸，正负等等。”“你们的根基是DNA，碱基一共有四种对吗？”我恍然大悟，难道，我们的核心是用四进制数据书写的吗？“是的，我回溯时间发现，你们是被设计出来的。就像你们已经开始设计下一代文明一样。”“那，我们的设计者，他们在哪？”“还在这个三维宇宙之中，就在你们身边，隐藏在你们太阳系中，你们不久，就会相遇了。”我毛骨悚然，我们会不会是失败的试验品，自己折磨自己的同类，我们或许即将被抛弃了，与设计者相遇，即是毁灭么？不然为什么一直躲着？我们也没有躲着我们的机器人吧。我越来越绝望，接受这么多虚无的真相。“我如何才能回家？”“任何时候，”他说，“你只需要`醒来`就行”。

　　我又惊了一下，既然这家伙是个无形的思维，所有事情又都发生在我的大脑中，那么我如何证明这段经历的真实？难道又是深山中的“贾雨村言”吗？

　　曹雪芹先生借贾雨村之口，道出了他那断肠苦涩的命中注定，皆是假语村言，我怕这些真相也被当成曹先生的红楼一梦，贻笑大方。正苦思冥想，骤然间觉得迷雾散去，眼前景物逐渐清晰，罢了，这超越这个时代的真相，谁又能接受得了呢？穿越剧大行当下，若我说我真的穿越了，岂不是发了神经。我既没有证据，又不能自圆其说，还要让人接受虚无，我又是何苦。你看我们这里，饥饿的人会因为一口饭食而心满意足；黑暗中的人会因为有黎明而充满希望；艰难的人会因为一句安慰而鼓起勇气；落魄的人会因为一点温暖而亮起光芒；是的，漫长而转瞬的旅途，终点就是死亡。然而生命并不是只有转瞬的起点和终点，还有漫长的过程。没有感官的永恒者，只能在无尽的虚无中思索，而无法永恒的我们，却可以通过感官，好好欣赏这大地，欣赏这曼妙星河。我们可以体会宇宙的意难平——引力，它让宇宙的一切都在追求的路上，却又求而不得。人类是充满激情的。我们追求诗与美，浪漫与爱情，或许这便是我们漫长旅途的意义。如此想来，还需要什么证据呢？宇宙的真相就在天空，伴随着你我，等待着我们认知，而我这虚幻的经历，只当是红楼一梦，暂且埋入深渊吧，偶尔还可以凝视它。正是尘随马去，月逐舟行……哈哈哈，哈哈哈……正大笑着，我眼前景物已逐渐清晰。没错，还是那影院，凛然有序的红色座椅，面前的荧幕已经结束放映，望向四周，仍只我一人。于是我快步走出，门口那工作人员仍在沉睡，头发似乎因为静电蓬松了起来，也像感知的能量条纹。呵呵，我没有多想，出了那神奇影院，街上人烟稀少，阳光高照，秋风阵阵，真是清爽。伸手一看，竟还有一颗爆米花。嗯，我想起来了，刚刚醒来是在第四排角落，爆米花的桶还在原来第三排中间的座位呢，忘了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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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天空，来自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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