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白征,很显然是这个故事的主角。
因为我是个穿越者,穿越后还拿到了特殊体质这种东西。
前世略过,反正现在是转世穿越到了这个世界。
一开始还以为是个正经的玄幻修炼世界,毕竟灵魂,灵力,法相应有尽有,建筑装束还都是古典风格,各种命名更是走着古典玄幻风,名为朝龙的大陆,唤作四方府的统治阶级,就是比常规玄幻少了点灵石。
但后来事实证明,永远不要迷信自己的第一印象,在我十一二岁时,对这世界发生了改观。
那是我跟着师父前往沿海城府修习那两年,沿海港口时常会来一些顶着烟囱的大型航船,据师父所说,那些是西大陆【耀阳】来交流货物的货船。
船上运来的货物不只有奇巧怪状的机械物件、彩色绚丽的琉璃玻璃片、打着五花八门标志的陈酿美酒,还有一些...不好的东西。
从上辈子学到的浅薄历史知识来看,属于非常不妙的情况。
我也试在朝龙本土复现记忆中的那些技术,但终究只是闭门造车,这世界的材料性能与前世差异巨大。
海外学习的前辈翻译过来的典籍作用也实在有限,还是必须要亲自去西方学习才行。
想法全讲出来就太啰嗦了,总而言之,在师父的支持下,我在十四岁这一年决定辞别师父启程前去耀阳,去学回耀阳的制造技术。
至少能帮助这一世的故土在两方大陆的争端中多一点,一点...手段吧,或者说是能不弱于耀阳的器械之类,具体目的还没想好,到那边看看情况再说,大不了也算看看这世界的异乡景色,总之就这么出发了。
前言就到此为止,现在的时间来到故事开端,我抵达耀阳的这一天。
“镜头,切一下第三人称视角!”
冬月某日,海闻港。
在航船上渡过的百日是白征此生最难熬的时光。
晃晃悠悠地从船上走下来,白征踩踏石砖转动脑袋大口吸气,尝试用老家的偏方甩掉从船里带下的眩晕感。
这海闻港比想象中的还要热闹。
人潮沸沸扬扬,吵吵嚷嚷。
扩音器的喊声更是刺耳。
“别挤别急,港口列车站一天能跑几十辆,啥行程都耽误不了。”
白征错开拥挤的人潮,提着两箱行李,慢慢地走向港城,默默打量这座城市。
亲身体验过后才明白,这耀阳的设施虽然别具风韵,但也只是看上去华丽了一点而已。
公共设施和城市结构本质上没有比白征的故乡强上多少。
看来耀阳不过机械技术强了一步而已。
只要像传闻中那位张阳前辈一样,把耀阳的技术学回去,就能改变朝龙了吧。
眩晕感逐渐消去,脚踏实地舒服多了。
“看你穿的衣服,是从朝龙来的的留学生吧。”
身边传来的一句话将白征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
叫住白征的是一位用扁帽压住一头金色短发的小姑娘,和十四岁的白征差不多身高。
她的右肩挂着一个布包,里面塞了不少手掌大小的小册子。
更引人注目的是,她左肩上斜挂着的青黄色绶带,绶带上用朝龙文写着墨字【助留学生】。
那歪歪扭扭笔迹完全没有达到能称为书法的水准,只勉强地能够辨认而已。
这小姑娘西东混搭的着装形象让白征一时蒙了神,一时竟不知该用哪种的语言回答她。
鉴于她叫住白征的那一句是朝龙话,白征选择直接用母语回复。
“嗯,是啊,小姐你有什么事。”
讲“小姐”二字时白征顿了顿,是不是该称为小妹妹?
但那小姑娘的表情十分开心,看来没讲错。
“你是第一次来耀阳嘛,这个给你。”
小姑娘从布包中掏出一本小册子,想递给白征。但见到白征双手都被行李箱占满了,她便直接将小册子塞进了白征的口袋。
白征没反应过来,眼下也腾不出手,只能简单回一句。
“啥?”
“海闻港地图,方便客人快速熟悉耀阳,推荐你先去使节府报备身份哦。”
小姑娘简单解释了一下,跟着又补上了祝福。
“我代张阳大人祝你的耀阳之行一帆风顺。”
她放下最后一句,便转过身,哼着小曲迈着小步去找其他的朝龙旅客了。
耀阳人都这么热情吗?还是说是外交官员雇佣的本地人?刚才那个发音是“张阳”?是曾经在典籍中读到的那位翻译家吗?
白征的脑子被这意外热情的小姑娘冲得一团乱麻。
但白征没有继续细想,也没去看那小册子,入夜前还要去使节府办好交接,还要找个住处,事情很多但日头已经西斜。
不要在地图上浪费时间了,直接找一个带路的本地车夫最方便直接,花点钱省点事。
一位顶着高帽的车主像是注意到了白征,将马车停在了街口的白征身前。
“客人,第一次来耀阳吗,上车吧,这里的路咱都清楚得很。”
像是怕白征听不懂一样,这高帽车主讲话语速格外地慢。
车主拉下身边的拉杆,伴随着几声金属碾压吱呀声,车门打开了。
虽说早就知道耀阳的机械技术很强,但真的至于做到连车门都交由机械控制的程度吗?明明发动机都还没把马替换掉。
惊讶与疑惑占满了白征的表情。
车主见白征诧异的样子,笑道。
“欢迎来到耀阳,这里可和朝龙完全不一样。想要习惯,可能需要多些日子。”
对车主的话不置可否,白征将行李放进车厢,坐上了马车。
车厢不大,只有两条对放座位,不过仅白征一人乘坐还算宽敞。
“去朝龙使节府,谢谢了。”
“使节府...使节府分着四方府,你要去的是哪方。”
“是使节交接府。”
“哦,交接府,对了,我们这边都是直接叫它交接府的,坐稳了啊,客人。”
又是一阵吱呀声,车门缓缓合上,马车跑了起来。
石子路有些颠簸,刚刚消失一小会的眩晕恶心感又回来了了。
白征透过车上的玻璃窗扫视着异国街景,掏出了刚才从路口收到的小册子。
小册子意料之外地厚,摸起来约莫有二十多页。
白征翻开了小册子。
《海闻地图暨耀阳防坑手册》【张阳·著】
第一页
【近日沿海地区人贩十分猖獗,请三阶以下的个人旅客请勿独自乘坐非公立交通工具,尽量避免独自出行,夜晚请远离僻静地区。】
【如果你不慎在看到这本册子之前上了陌生人的车,请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顶上是用两种语言写的醒目加粗文字,下方则是折叠的缩略地图,地图上划几排标注,标注指明哪一页有更详细的部分地图。
虽然地图画得很详细,但前两句实在令人在意,白征把小册子从后翻起。
【港口的马车有二成是黑车,他们手段很多,不过既然本意是绑票那就不会想让人再下车,上车后可以先检查一下车门还能不能从里边打开。】
【如果打不开门,请询问车夫,如果车夫不应答,请尝试以下手段。】
小册子下方粘着一个小小的塑胶袋和一个透明塑料袋,透明塑料袋里是一些铁锈色粉末,塑胶袋摸起来像是装着一些水,塑胶袋上用朝龙文写着使用说明。
【将此液体与粉末混合为凝胶状后涂抹于金属表面,可脆化金属结构。专利by张阳】
白征将信将疑地揭下两个小袋握在手中,起身试着推了推马车门,铸铁制成的车门被牢牢地锁着,纹丝未动。
不会这么倒霉吧。
“师傅,司机师傅?”
白征敲着车前窗喊叫车主,但车主像是没听到一样,头也不回地驾着马车前进。
“别叫了,这里是隔音的。”
一句耀阳话从身后传来,白征猛地转身。
只见对面的座位抬了起来,这马车的座椅是中空结构,金属摩擦声在小车厢内格外刺耳。
一个穿着长袖衬衫,套着深色外套的瘦高个棕发男人,从座位之下站起了身。
男人右手持着一柄短枪,枪口稳稳地瞄着白征,戏谑地讲。
“知道这是什么吗?”
男人握着短枪摇了摇,枪口在白征眼前晃来晃去。
这并非是朝龙能见到的燧发短铳,而是由大半黄铜机件互相咬合而成的灵械短枪。
尽管没有见过,但白征绝对不想吃上一枪,短枪撞针顶上闪着的那微小红光散发出的气息十分危险。
白征一动不动地紧盯着枪口,双手攥紧,盯着眼前这人。
男人见白征动都不敢动,笑了出来。
“看来你是懂行的啊,那就好,安静点别乱动,前些日子有几个朝龙的土老帽连枪都不认识,害得我浪费了几发子弹打断了他们的胳臂腿,亏了不少钱。”
男人的食指松开扳机,移动到枪管上拨动了一下机件,枪口下弹出了一根细针。
“乖,啊,安静一点就不会痛,乱动的话可就不止疼一下了。”
抓住男人手指未归至扳机的瞬间,白征猛地抬起左手,铁锈色的粉末如飞沙般充满了小小的车厢。
呯!
一枚子弹嵌进了白征身侧的钢板中。
在白征反抗的刹那,男人用最快的速度手指归位开枪,但白征扬起的左手稍稍偏移了枪口的位置。
白征随即运转灵力,将其凝聚到上半身。
子弹的呼啸再次掠过白征身边,紧跟着一股麻痹感从右半身蔓延过来,白征的右臂冒出了鲜血。
“你不想活了是吧!”
男人气急败坏地再次试图将枪口瞄向白征。
但白征灵力加持的左手已经抓握住了男人持枪的右手,阻止他进行瞄准。
“三阶的小屁崽子逞什么能!”
见无法从白征手中夺回短枪,男人也开始运转灵力,但这也造就了一时间的破绽。
机会!
白征费劲力气,调整重心将自己和男人一起砸向了马车门。
二人沾满铁锈色粉末的衣服连着白征右手紧攥那小袋液体一起撞在了车门锁上。
金属粉碎的脆响响彻街道,马车车门大开,二人从行驶的马车摔到了地面上。
感谢那位名为“张阳”的好心陌生人,这竟然真管用。
坚硬的石砖地面磕得白征脑袋生疼,打断了他的思索。
被响声吸引的人群围了上来。
马车车主见状不妙,直接驾车飞快地逃向街角。
白征右臂血流如注,趴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连疼痛的哀嚎都发不出了。
男人则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别跑啊,我还没上车!”
一边讲,他一边举起手里的枪向着马车开了两枪,但这没能让马车停下,马车转过街角失去了踪影。
男人看着围过来的人,抬起手朝天开了两枪。
“都看什么看!别来管闲事!”
围观的人们被吓到,纷纷退开,没人想面对一个拿着枪的亡命徒。
但是,有一人没跟着人群散开,挡在了男人身前。
那人穿着件卡其色的棉布长衣,带着一顶圆顶硬礼帽,杵着一根黄铜包边的金属手杖,一副像是工人但又不似长期劳作的摸样。丝毫没有动一动的意思
男人见去路被堵,怒吼道。
“你想死吗!”
呯!
男人讲话的同时抬手便是一枪,这亡命徒只想着逃离,已经不在乎惹出多大麻烦了。
那人穿着的只不过是件棉布衣,但灵械子弹打在他身上却发出了钢铁撞击的声音。
他摸了摸长衣被子弹打出的孔洞,从洞中摸出已经变成了一小片铁饼的子弹。
“你,什么人...!”
男人试图再次扣动扳机,可那长衣人两个健步已到了男人面前,他抬起手杖从上至下挥舞而过,灵械短枪便在男人手里碎成了一堆零件。
同时粉碎的还有男人的手掌。
“啊啊啊!!!”
男人痛的趴在了地上。
长衣人支了一下手杖将男人掀翻在地,前迈一步踩住男人的胸口,最后终于开口道。
“你这种丧尽天良的人,还不懂得小心低调吗。”
随着话音落下,长衣人的手杖砸在了男人的头上,紧随着一阵噼啪声,男人抽搐一阵便瘫在地上没了动静。
人群吵吵嚷嚷,似乎是被这长衣人的行动点燃了一般。
“那人谁啊。”
“好像是朝龙人。”
“不对吧,现在被城邦认可的朝龙使节只有一个人。”
“对的,那就是他啊。”
“他就是张阳?!”
“张阳?!”
“快,相机呢,多拍几张,可不能错过这新闻。”
跨过瘫倒的恶徒,无视掉人群中传来的相机快门声,张阳走到了趴在地上的白征身边,蹲下身检查了一下伤口。
子弹穿过胳膊撕裂了一大片皮肉,没有留在伤口中。
不幸中的万幸,骨头没打断,经脉伤的不是很重。
张阳转过头对着人群喊道。
“阿冬,把纱布拿过来。”
一个娇小的金发身影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正是那个在港口将小册子交给白征的小女孩。
她从挎包里抽出一卷纱布,一瓶水,一瓶酒精,还有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递给张阳。
张阳将白征翻到平躺,接过阿冬递过来的东西,处理包扎,缓解了血液的涌出。
白征的意识从剧痛导致的昏厥中恢复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向张阳。
“谢谢您,您是...?”
白征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收住了口,自己头昏脑涨得竟然直接讲出了家乡话,这里应该说耀阳话才对。
但没等白征改口,张阳直接回应道。
“能说话了吗?好,伤口已经包扎过了,马车一会就到,没有止血带,先将就着用吧。”
张阳杵着手杖,站起了身,夕阳显得张阳的身影格外高大。
他低下头,继续对着白征说道。
“聊聊天吧,你流了很多血,多讲点话清醒下头脑。我叫张阳,老家也是朝龙,想尊称的话,你可以称呼我为师兄。”
白征平躺在地上看着张阳,酝酿着言语,终于开口道。
“张阳前辈,你在那两个小袋子里放的究竟是什么,那个能脆化金属的粉末是什么。”
张阳疑惑地看向白征,没有回答白征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你更在意的是这事?不是感叹劫后余生或者问问我这个留学前辈耀阳的现状?”
张阳的回应让白征一时语塞,白征的声音低了下去,小声嘀咕道。
“因为那些材料是朝龙现在欠缺的东西...是这一趟来耀阳的目的...”
张阳挥挥手,打断了白征略带内疚的小声嘀咕。
“实验中材料,未注册未公开未命名,姑且现在还没法细讲。”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点得意,接着说道。
“目标明确是好事,但是你有点太心急了,想在耀阳学新东西,需要馒馒来。先从学着感谢开始吧。”
“抱歉,谢张前辈救命之恩,白征无以为报,定将牢记于心,日后......”
白征讲着讲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不顾还在流血的伤口,换了个跪拜的姿势俯下身子。
“前辈请受我一拜!”
“别乱动,伤口又流血了。”
夕阳下二人漫谈闲话,围观的人群缓缓散开,街道恢复了常时的平静,远方传来的医院马车喇叭声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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