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总，我敬您一杯，感谢您对我们公司的支持。”
“这第二杯，感谢您对我工作的肯定。”
秦川此时已是满脸通红。连续两杯下肚已经快到他的极限了。现在也只凭毅力一直强撑着。
“哈哈，小秦啊，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跟你签合同吗？你这人啊，实在。”
“我看好你，别着急，早晚会做出一番事业的。”
一只大手拍了拍秦川的肩膀大笑道。
苦涩的笑容从他的脸上一闪而逝。秦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如果不是秦川把佣金返给他50%，估计他绝对不会笑的这么开心，也不会说秦川实在。没办法，市场已经乱了。
这场酒局晚上十一点才结束，不是他不想早点回去，而是不能。合同还在别人手里捏着。
吃过饭还要去唱歌，秦川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36岁的年龄，50岁的身体。
本就不善喝酒的他，硬是逼着自己提高了酒量，都是一场一场喝下来的。
“乔总慢走。张总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秦川忍着自身的不舒服，笑呵呵的送走了众人。当车尾灯都看不见的时候。他也忍不住了。
“呕......”
像是胆汁都要吐出来的感觉。微微的苦涩。眼角流下了几滴被呛出来的泪水。
“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
“我这里有纸巾，您拿着。”
“谢谢，谢谢。”
秦川勉强笑着接过服务员手中的纸巾。缓了一会儿拦了一辆车。
“师傅恒大三期。”
“好嘞，喝了不少吧。”
“还好。”
“一会儿你要是吐了200哈。我今天刚洗的车。”
“好。”
对话结束陷入沉默中。秦川不是个喜欢跟陌生人多说话的人。
“师傅，在大门口停就行了。”
看到熟悉的公交车站，秦川喊了一声。
“好的。一共17块钱。你扫我。”
“好嘞，谢谢师傅。”
秦川笑了笑。付完钱就下车了。
坐在公交车站的长凳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大衣兜里掏出一盒金陵十二钗，点燃，吸了一口。缓缓的吐了一口浊气。
冷风吹去了秦川的一些醉意，喜人的温度让他格外的清醒。
拿出手机屏幕亮了，一个可爱宝宝的照片。秦川看着眼中都是温柔。
一连串的未接电话，让他甚是疑惑。打开一看，是秦川的母亲。心中的暖意升起。
老妈：“儿子，今天又出去应酬了？要多注意身体，少喝点酒知道吗？妈不想你年纪轻轻的就把身体喝垮了。到家了给妈发个信息。有空多回来看看。”
打开微信，除了公司的群之外，也就只有秦川老妈的信息了。
而下方那个老婆的昵称，还是之前的那个聊天记录。
“老婆，我晚上要陪客户吃饭。让阳阳早点睡啊。”
“哦。”
看着简单的回复。秦川一脸的苦涩。
恋爱七年，结婚十年了。换来了现在的不闻不问。秦川也不知道当初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
而妻子一直在给他灌输爱情变成了亲情，都是这个样子。不知从哪一年开始，两人就相敬如宾了。同床异梦。没有多余的话说。除了孩子。
就算是秦川出差三五天，也绝对不会接到询问的电话。有的也只是他自己母亲的电话和信息。
这样的婚姻，让秦川感觉到了绝望，好像结婚也没什么好处。
“呼....”
轻轻的吐了一口烟。慢慢的躺在了长凳上。冰冷刺骨。他已经记不起是第几次躺在这里了。彷佛是他的小天地一般。一个人都没有。
看着远处的星光闪烁，秦川的眼神逐渐的朦胧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嗯.....”
“碰！啪！”
一串急速的声音过后，秦川有种窒息的感觉。掺有酒精的思维往往是慢了半拍的。
痛楚随之而来，口腔鼻腔涌出液体。
“原，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妈，我好冷。”
秦川的眼眸慢慢的闭上了，黑暗降临。
“川儿。川儿。”
恍惚中秦川感觉到有人在摇晃自己的身体。
“嘶....”
大脑和身体的痛楚让秦川感觉到了真实。努力的睁开眼睛。
“川儿，你，你怎么了？没事吧。”
一声急切的叫喊声，把秦川的思绪喊了回来。
“斌子？”
秦川沙哑的声音响起。脑海中的记忆苏醒，重合，一个是十六年的灵魂，一个是三十六年的灵魂。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晕倒了。还能玩不？不舒服就回家。”
韩斌的语气中都是担心。
“斌子，我没事了。让我缓缓。”
秦川皱了皱眉。头没那么疼了。身体的刺痛也慢慢的消失了。
“喝点水。看你脸色挺吓人咧。不行就先回家啊。”
“好。我知道了。没事儿，你先玩你的。”
说完挥了挥手，揉了揉有些迷糊的脑袋。
此时的他有点懵。他不是在公交车站吗？还有那死亡的感觉。怎么这会在网吧坐着呢。还是那种很老的机器。
环境也差的一批。不过电脑上那熟悉的画面，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悄悄的掐了一下自己。
“嘶。”
真疼！
他没有在做梦。自己重生了？当时的那是什么东西？泥罐车？货车？到年底缺业务了？
公交车站牌都不放过，这是在他身上装了追终器吗？不死不休？
2004年8月份。看着电脑上的日期，秦川的脑子直抽抽。这是真重生了？
没想到这种好事儿还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很快。感觉脸上都要充血了。
缓了一会儿秦川的思维清晰了很多。仔细回想脑海中的记忆，前世今生那一幕幕突然出现在脑海中。让大脑刺痛起来。
痛的秦川赶忙停止了这个愚蠢的动作。慢慢平复之后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2004年。是秦川上高中的那一年。中招考试的成绩已经下来了。结果很明显，很不理想。
县里的三所正规高中没有一家能上的。不过前世的秦川并没有思考那么多。
而是被一件事儿给拉扯着。早恋。没错。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谈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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