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水不确定，自己是否得到了一个系统。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最近确实被某种神秘力量临幸了。
但这股力量给他身体带来的变化，却又显得过于简陋。
【仁义值：2】
【道德值：6】
两行小字细若飞蚊，却又宛如黑夜中的萤火虫，以某种神奇且醒目的方式，呈现在他脑海深处。
话说这系统是不是有点寒碜？
刘水心情复杂，这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这个简陋的系统面板是他昨天早上发现的，那个时候，仁义值还停留在0。
至于现在看到的两点仁义值，其中一点来自于昨晚回家的路上。
他不小心掉了半根火腿肠，被校门口那只眼疾嘴快的花猫叼走。
另外一点则是因为他刚刚给同桌讲了一道数学题。
“刘水，你真行！”
邻座的女生看着草稿纸上简洁明了的解题过程，脸上露出醍醐灌顶之状。
惊叹的同时，她也奇怪自己为什么就想不到这样巧妙的思路。
刘水含糊的应承了一声，头也不转的盯着桌面，有些走神。
他在琢磨这两项指标的含义。
只要帮助别人就能获得仁义值？
或者说这个“人”的范围可以更大一些，把猫狗这些生灵也涵盖在内。
那么，这个仁义值有什么用处呢？
能换钱，还是能许愿？
刘水在内心发问，他希望这个简陋的系统能听到自己灵魂的呼唤，或者感应到他的脑电波。
然而，在心中无声的喊了几十遍后，他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刘水有些心累，只好暂时放弃。
他转而看向光板上的第二行，也是最后一行字：
【道德值：6】
难道系统判定他的道德水平才刚到及格线吗？
说实话，刘水对系统的水准略感失望。
虽然他也从来也没认为自己有多高尚，但这个数值还是有些低了。
如果是7或者8的话，会更符合他的自我认知。
仁义、道德……在普通人看来，这两个应该是一组近义词。但实际上，二者并非完全等同……刘水默默思索。
好吧，这是一句废话。
要真是一模一样，这个偷工减料的系统估计也不会将它们单独列出来。
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人创造的……刘水的思绪飘得有点远。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急促的铃声把他拉回现实。
上课了！
刘水回过神，将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暂时抛于脑后。
这是一节语言课，没什么营养。
开课没五分钟，五十多岁的老头就站在讲台上开始吹嘘自己留学海外的儿子。
要是平时，刘水还有心思听一听，全当是在繁重的学习之余调整状态。
但现在，脑海中悬着的那个系统面板，却让他心神不定。
道德值他还没搞清楚要怎么提升，不过仁义值想要获得还是很简单的嘛。
想到这里，刘水戳了戳旁边的女生，低声道：
“菲菲，你还有什么不会的题，拿出来，我给你讲讲。”
“啊？”
杨菲菲转过头来，一脸懵。
刘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情了？
是因为我刚才夸了他吗？
可我平时也没少吹捧他，他不太像吃这一套的人……杨菲菲的脑子里一瞬间闪过许多念头。
仔细想来，她和刘水已经做了大半年的同桌。
可平日里连问一道数学题都要看对方的心情……想到这里，杨菲菲的心头不禁涌现几分悲哀。
差等生就该活得这么小心翼翼嘛！
刘水不清楚杨菲菲的心理活动，只当对方被讲台上的老头儿吸引走了注意力。
于是，他语重心长道：
“这学期还有几天就结束了，转眼就是高三，距离全国统考也没多长时间了，你怎么还能如此懈怠？
听徐老头儿吹牛逼能提高你的成绩吗？”
“不能…不是，我没有。”杨菲菲下意识辩解。
“那就好，快找找自己还有哪些题没弄懂，我给你讲讲。”
刘水流露出几分孺子可教的神色，满意的点了点头。
“呃…稍等。”
杨菲菲实在想不通刘水怎么突然提出给自己讲数学题。
但她还是从抽屉拿出了这两天自己练习的试卷，上面有一些题目，尽管看了参考答案，她仍觉得有些吃力。
“嗯…这道，这道，还有这道……”杨菲菲循着试卷上做好的标记，一一指出。
刘水大致扫了一眼，对方点出的都是经典题型。
他虽然没有逐一做过，然而万变不离其宗，中学涉及到的这点知识少的可怜。
当他把题读完一遍，思路也就出来了。
就在刘水讲得热火朝天，杨菲菲也听得频频点头之际，教室里其他的一些目光纷纷朝这边飘过来。
“刘水，畜生啊。”
几名男生心中哀嚎，看向刘水的眼神中充满了羡慕。
高中的学生正是青春萌动、少年慕艾的时候，杨菲菲这样的窈窕少女自然少不了被异性关注。
两人讲题时凑得极近，这一幕像极了在说悄悄话。
有人羡慕嫉妒、自然便有人愤怒——
“某些人！上课的时候，老师在上面讲，他们在下面讲，这么喜欢说话，你干脆坐到讲台上来！”
徐海山把铁皮讲桌拍得啪啪作响，老头最讨厌的就是学生在自己讲课的时候说小话。
现在的年轻人呐，怎么就不懂得尊重老师，尊重老人呢？
徐老头盯着刘水两人的位置，把班上其他同学的注意也带了过去。
杨菲菲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连忙转正身子，头埋的跟动物世界里的鸵鸟一样。
与此同时，她一边在桌下用脚戳刘水，一边气若游丝道：
“徐老师说咱们呢。”
刘水倒是不慌，反而有些意犹未尽。
在他脑海深处，外人难以窥探之地，简陋的系统面板上闪现几行文字：
“为同学答疑解惑，仁义值+1”
“为同学答疑解惑，仁义值+1”
“………”
【仁义值：10】
【道德值：6】
【“仁者无敌”封神之路即将开启，敬请期待。】
在刘水灵魂深处，原本泛着微光的系统面板暗淡下去，像是陷入某种休眠状态。
仁义刚刚达到10，这是要迭代升级了？
刘水若有所思，转头看向杨菲菲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
这真是应了古之先贤的那句话……教学相长啊！
“怎么，刘水，我看你还没说够啊，要不我下去，你上来讲？”
徐老头粗着嗓子，冲着刘水阴阳怪气。
全班同学的目光都朝这边看来，众人的成分很复杂：
有人在看热闹，也有人幸灾乐祸。
更有人戳着刘水的后背，撺掇他快点上去讲两句。
“老师，要不还是算了吧。”刘水露出嬉皮笑脸之态。
眼看着徐老头怨气未消，想要继续发作。
他话锋一转，补充道：“毕竟我儿子又没在国外留学。”
一言既出，满座学生哄堂大笑。
旁边的杨菲菲低头捂着嘴，肩膀抖得停不下来。
台上的徐海山，更是老脸一僵，仿佛陈年树皮，霎时间却又涌上几分红意。
人到老年，他最喜欢在人前说自己学业优秀，事业有成的儿子，尤其是在给学生上课时。
但这次被刘水公然点出，徐老头的一张老脸也有些挂不住。
搞得好像他有多虚荣一样……为人师表几十载，没想到今天竟被一个毛头小子骑脸输出。
“你小子——”徐海山一时竟有些词穷，好在下课铃及时响起，为他解围。
“你小子，这次就算了，下次上课注意点啊！”
“好嘞，下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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