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三年农历正月的一天上午，在辛庄户的村委会办公室里，正在召开全体村干部儿、和全体村民代表的会议。村干部和八个村民代表，有的人坐在椅子上，有的人坐在沙发上，会议由村长纪自有主持。会议的内容就是一个，村里根据国家《土地流转》的有关政策，准备卖掉村西边的那块，现有少数村民种着的那五十亩土地。
纪自有五十来岁的年纪，中等的个头儿、圆乎乎的大秃头，肉乎乎的大脸盘子、胖的两个脸蛋子都奓式起来了。本来就不大的一双眼睛，还是肿眼泡子，要是笑起来是看不见一对眼珠的。面皮白净，就是一脸的横肉，还是一个大嘴岔儿。胖的脖根轴子，就像似两根围成了圈的熟猪肠子，套在脖根轴子头的。说起话来发出的声音不但沉闷，还是有根有排儿、有理有据的。一天到晚的走路都是腆着个将军的大肚子走，并且两个肩膀端的倍平。
作者描写纪自有外貌的长相，没有贬低他的意思，他本来的相貌就是长的这个样子麻。
下面请读者们再看看纪自有这个人，处事为人的情况吧。
这天上午，纪自有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一把椅子上，他扫视了一眼全体村干部儿、和全体村民代表都到齐了，他干咳嗽了两声：“大家伙都注意了，下面开会。”
顿时、屋里的人们停止了说话鸦雀无声。
纪自有：“现在国家审时度势制定了一项，农村《土地流转》的新政策，国家的目的就是一个，叫咱们全国的农民们，尽早的脱贫治富、早一天奔上小康生活的水平。在咱们村必须要推行这一项新的政策。考虑到咱们村有一些个人，特别是一些个上岁数的人，由于老传统的意识顽固不化，总认为农民这一辈子就得靠种地为生，在咱们村要是想推行，国家的这一新的政策是有难度的，村委会决定要适当采取一些个必要的措施。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村委会决定，咱们村里前把村西边儿，过去生产队的时候五队，那十几家种种菜的那五十亩地流转了……”
还等纪自有把话说完，一个五十多岁的村民代表，打断了纪自有的话：“村长我问你个事行吗？”
纪自有：“行，你有什么事就问吧。”
五十多岁的村民代表：“把土地流转了，说白了也就是把土地卖了呗？”
纪自有：“我们也可以这么理解。”
五十多岁的村民代表：卖到哪一年，一亩地卖多少钱啊？”
纪自有：“卖到二O二八年，承包合同到期为止，一亩地卖两万四千块钱。不管这个哪，咱前把村西边的五十亩地卖了，接下来咱们村还要，把农民承包的所有土地都给卖了。”
五十多岁的村民代表：“咱们村要把村西边的那五十亩地卖给哪儿、卖给谁呀？”
纪自有：“前卖给康家务村的一个，开大买卖做生意的人。人家(指做生意的人)买这五十亩地，为的是盖大厂房做大买卖。”
五十多岁的村民代表：“弄么着他们村里(指买地的人)也有地，他怎么不上他们村里买地呀？”
一个叫丽增寿的村民代表接过话茬来：“这个事问的对。做买卖的人都有钱，他为什么不上他们本村里买地呀？”
下面介绍一下丽增寿这个人的长相，及脾气禀性个性。
丽增寿五十多岁的年纪，下中等个头儿。往头上看，他长着一头乌黑卷毛的头发。再往脸上看，一脸的皱皱纹，一对小眼睛，不过眉毛是扫帚眉，蒜头鼻子、大耳垂轮。嘴巴不大是口老鼠似的小白牙。他还是一双罗圈的小短腿儿，走起路来晃悠晃悠的，往左右摇右摆的幅度还挺大。也不知道当初的造人之神是怎么想的，为什么给丽增寿造出这么一种形象来。在文学的作品当中，大凡作者要是把一个人的形象描写成这副丑八怪的样子，这个人就不是什么好人了。而丽增寿却恰恰相反，他在为人处事上，从来都不会顺情说好话，溜须拍马、啊谀奉承敬，他不管是在任何的场合、任何的地方儿，他也不论是手里有权的、手里有钱的人；还是手里没有权的、手没有权的普通老百姓，他要是看着哪一个人说话说的不对、办事办的不对，他都会主动的站出来与这个人俱理相争。特别是对那些个手里有权的、手里有权的人更是如此。他是一个玩世不恭、不欺软怕硬品质十分高尚的人。
下面还接着上文说。
纪自有看着丽增寿：“这个事不是明摆着嘛，做买卖的人是有钱，可他们都不愿意舍不得多花一分钱买地，或者说干别的事去。”
丽增寿：“照你这么一说，他(指买地的人)上咱们村里买一亩地，要比上他们本村里买一亩地，价钱要便宜的多了呗？”
纪自有：“那是，谁愿意白受累呀？谁都愿意省钱，谁愿意一分钱能办成的事儿，愿意花二分钱呢？”
一个村民代表：“做买卖的人弄么有钱，拿着一分钱也当好的呀？”
丽增寿看着说话的那个村民代表：“我问你兄弟，如果是地上有一百块钱跟一块钱，要叫你拾你前拾一百块钱哪、还是前拾那一块钱呢？”
说话的那个村民代表一笑：“我前拾那一百块钱呗，我拾了那一百块钱就家跑。”
丽增寿：“弄么着地上的那一块钱，你就不拾不要了？”
说话的那个村民代表：“我大钱都拾了，我还要小钱干吗呀？”
丽增寿：“要么说我说你是一个大傻小子哪。”
说话的那个村民代表：“我我怎么是个大傻小子呀？”
丽增寿：“一块钱不是钱呢？”
屋里的人顿时发出一阵“哈哈哈”的大笑声。
笑过以后。
丽增寿：“做买卖的人都是无奸不商，他们拿着半分钱都当好的！”
说话的那个村民代表：“增寿哥你说的对，我跟你比起来还就是一个大傻子。增寿哥，我没有想到你长的这一副丑八怪的样子，脑袋瓜比我的好使。”
又一个村民代表：“那是的，要么增寿叔长的这么个样子。能娶的上个大俊媳妇吗？”
另一个村民代表：“那是增寿叔的时气好，正好赶上人民公社生产队的那劲上，大闺妮们都五十年优爱英雄、六十年代爱贫农、七十年代爱军人的好年头了。增寿叔家里头不是贫穷吗？你们看看现在的大闺妮们，个个都爱权力、金钱，有的还爱花子骨下三滥的人。现在有多少老实八交、守本分的好庄稼主家里的小伙子们，娶不上媳妇打光棍的呀？”
又一个村民代表：“可不是呗，特别是那些个花子骨下三滥不好好过子，在村里横行霸道的地痞小流氓们，都他妈的寻上媳妇了。还不光是这个，一旦要是这样的小伙子们离了婚，就有一大帮的大闺妮们，屁股后头跟着这样的人张罗着寻他们，现在你们说说跟谁说这个斑去吧。唉，真苦了那些个，正道的过庄稼日子的小伙子们喽。”
纪自有：“既然是在坐的大家伙儿，都看出这些个事来了，我们就应该与时共进、开招进取，改变咱们村里头的这一贫穷落后的面貌，尽早的脱贫致富，早一天奔上小康生话的水平。到那个时候咱们村里的家家户户，都能够趁几百万块钱，咱们村里的小伙子们，我敢保证就一个打光棍的都没有了。”
丽增寿：“我们一个靠种地吃饭的土老姓，又怎么才能与时共进，能够改变现在的这一贫穷的面貌呢？又怎么才能家家户户都趁几百万块钱呢？”
纪自有：“现在国家号召进一步的深化改革，制定了《土地流转》的新政策，我们村里的村民要抓住这一大好的机会，要积极主动的把己个承包的土地都流转了，也就是都卖了，往后把卖地的钱都去干点别的事赚大钱去，咱们来个鸡下蛋，蛋孵鸡，用不了几年咱们村里的家家户户，都能趁个几百万块钱了。”
丽增寿：“你别忘了，农民靠地吃饭活着过日子；渔民靠船活着过日子。我们村里的人要把己个承包的土地都给卖了，我们往后靠什么吃饭活着哇？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总不能叫我们成天家喝西北风活着吧？”
纪自有：“现在是深化开革开放，我们要抓住这一大好的形势，这一大好的机会。我们来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现在做买卖的五花八门儿，遍地开花，我们卖了地以后，可以拿着卖地的钱去做买卖发展经济、增加经济收入，尽快的脱贫致富嘛。”
丽增寿：“我说自有大侄子，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咱们说什么话看什么事儿，都得要讲究客观条件儿、要因地治宜呀。我们这一不靠山二不靠水，没有你说的这两个客观的条件儿，你叫我们全村里头的人，做什么买卖去呀？”
纪自有：“我知道咱们村一不靠山二不靠水。我们可以拿着卖地的钱去做别的买卖呀。”
丽增寿：“现在做买卖的人，都把买卖给绝了，我们还能做什么买卖去呀？”
纪自有：“天无绝人之路；小鸡不尿尿自有便。到时候哪个人都有了己个的办法了，这个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丽增寿：“我听你这个话口说的，你主张非得把咱们村里的地，都给卖了不行呗？”
纪自有：“看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难听啊？要不咱们村里的人，都跟你叫老倔子？不是我张罗着，非得把咱们村里的地都给卖了不行，这是大势所趋。我们要是想叫咱们村里头的人，都尽快的有了大把钱，成了百万千万的富翁，我们就得拿着我们己个承包的土地卖的钱前当本钱。”
丽增寿：“你别忘了，我们村里的人祖祖辈辈，都是靠面朝黄土，背朝天一个汗珠子砸在脚面上摔八瓣儿，种地土里刨食才能有饭吃、有衣裳穿的？你要是张罗着叫我们把地给卖了，往后我们指着什么吃饭穿衣活着哇？”
纪自有抬起一只手来指点了两下丽增寿：“要不咱们村里的人人都跟你叫老倔子，你一点都不冤。你就是一个一点窍都不开的，榆木疙瘩的脑袋瓜子，你的脑筋一点都不会转悠。你是守着一大篮子的饽饽挨死饿，而且你还是一个长相倍俊年轻的小寡妇，当老花子满世界要饭吃去。你就不会看见个有钱的老爷们儿，一松己个的裤腰带又有饭吃又有酒喝呀？你要是把地给卖了，你拿着卖地的钱，干点什么事不比你种地强的多呀？”
丽增寿：“你少跟我说这些个没有用的话！我问你一亩地卖多少钱呢？”
纪自有：“我一开始的时候不是早跟你们说了吗？一亩地卖两万四千块钱，卖到2O28年为止，到时候再说。”
丽增寿：“一亩地才卖两万四千块钱，一亩地算起来一年才合多少钱呢？现在这物价这一贵够花的吗？别说是拿着卖地的这俩钱干点别的什么事去，就连己个的最低生活都保证不了。”
纪自有：“那是你没有能耐，你怨不着别人儿。”
丽增寿：“全村的人有几个有能耐的呀？要是人人都有了能耐，不都当了村长了，你还当的了这个村长吗？”
纪自有一瞪俩眼珠子：“你你少跟我说这些个，蹭尾巴根子的损人的话，怎么你也不嫌隔应人呢？你的嘴上就积点阴德吧，你还能够活多少年呢？”
丽增寿：“我说的这是蹭尾巴根子的损话吗？我说的这是大实话。要不这么着吧，等将来以后我把地都给卖了，你给想个办法找个事挣点钱，叫我养家糊口怎么样啊？”
纪自有：“全村这么老些个人都把地给卖了以后，都叫我找个事挣点钱养家糊口，我上哪找去，我管的过来吗？到时候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就看你己个的能耐大小了。”
丽增寿：“我们一个土老百姓，上哪来的弄么大的能耐，己个想办法找个能挣俩钱的地方养家糊口哇？全村的人都得靠你这个村里的当家人儿，给我们找一个能挣俩钱的地方养家糊口。我们全村的老百姓就是你的小孩儿，小孩有什么己个解决不了的困难事儿，都得找你这个老人帮助给解决了。”
纪自有：“谁是你们的老人呢？”
丽增寿：“你在平常的时候不老是一口一个，你是村里的父母官、当家人吗？这回个我们当小孩的，得看你这个当家人的能耐大小了。”
纪自有：“我的能耐再大也没有弄么大的能耐，给全村的老百姓，都找个能挣俩钱的地方养家糊口去。”
丽增寿：“你怎么有弄么大的能耐，把村里的土地都给卖了哇？”
有两个村民代表立刻：“这个问题问的十分的对，问的也非常的好。”
又有一个村民代表看着纪自有：“你要是没有弄么大的能耐，给村里的老百姓，都找一个能挣俩钱的地方养家糊口，干净利落脆你就别张罗着，把村里的土地都给卖了就得了呗，省了你将来以后，身上背着个瞎驴成了你的负担。”
丽增寿：“这话说的对。”
纪自有点着了一支香烟，抽了一口：“你们说的这都是两码事儿。”
一个村民代表：“我们说的这个事儿，怎么会是两码事啊？”
纪自有扭脸看着说话的那个村民代表：“咱们村卖地是根据国家《土地流转》的有关政策卖的，跟我有能耐没有能耐，给村里的老百姓找一个能挣俩的地方儿，养家糊口挨的着吗？”
丽增寿：“忒挨的着呗，我们老百姓要是把己个的土地都给卖了，我们还指着什么活着哇？我要是把土地都卖了以后，反正你得给我找一个，能挣俩钱的地方养家糊口，我们一大家子也七八口子人哪。你不能瞪着俩么大眼珠子的，眼看着把我们这家七八口子的人，都给饿死了吧？现在中国还是社会主义社会，没有饿死人的道理。”
纪自有又抽了一口香烟：“你现在都弄么大的岁数了，你还能干的了什么事啊？我就是给你找一个，能挣俩钱的地方养家糊口，你干的了吗？你现在这个岁数儿，什么事也干不了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你就认了吧。”
丽增寿：“谁说我现在什么事都干不了了？我现在这个岁数还能种地，为国家的建设做贡献。”
纪自有：“行，你把地卖了以后我给你找个事干。”
丽增寿：“你给我找个什么事干呢？”
纪自有：“等你把地都卖完了以后，你就拿着卖地的钱买个大鞭，再上集上买一大帮羊去成天价放羊，放羊又段练身体，一年下来还是一笔可观的收入，这样一来你就会一举两得了，你何乐而不为呢？”
丽增寿：“你拉鸡巴圈倒去吧，你甭给我出这么个馊主意了，祸害别人庄稼的损事儿，我才不干呢！”
纪自有：“我这是给你出的馊主意吗？我这是叫你卖了地没有事干，叫你干点过日子正道的事儿，我给你出的这个主意不瞎愣。”
丽增寿：“要放羊你放去，你怎么不赶着一大帮羊放羊去呀？你不知道在咱们村里头，流传着这么几句顺口溜啊？”
纪自有：“在咱们村里头流传着哪几句顺口溜啊？”
丽增寿：“我给你说说啊。”丽增寿说完，伸手在上衣的小口袋里，掏出装旱碎烟叶的塑料袋来，两只手裹着一根旱烟，脸上笑模丝地：“放羊的人抱着长鞭在道边上站，看着己个的一大帮羊，祸害别人的棒子他装看不见，这还不算。临家走的时候，他还得在别人家的地里，掰几个大棒子拿回家里扔进羊圈，叫羊当晚饭。种棒子的主人要是看见，他在地里掰棒子和他理论，他还理不断，最后两个人要是想解决此事儿，还得归法院。你说种棒子的人冤不冤？”
顿时逗的屋里的人发出了一阵“哈哈哈”的大笑声。
纪自有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一把椅子上，抽了一口烟，看着丽增寿：“你说，这几句顺口溜儿，是不是你个老小子编的呀？”
丽增寿把裹好了的一根早烟叼在嘴上，用打火机点着了抽了一口，一晃悠脑袋瓜子：“不是我编的，我上哪有这个文化水平去呀。”
纪自有脸上流露出一丝的笑容：“咱们村里还真有能行的人哪。”
又一个村民代表：“咱们马庄镇东桃园村里，在老百姓当中还流传着这么两句顺口溜哪，不知道你们都听说了没有。”
丽增寿扭脸看那个说话的村民代表：“我不知道别人听说了没有，反正我还是真没有听见有人说过。你说说在东桃园村里的老百姓当中，流传着哪两句顺口溜啊？”
说话的那个村民代表，也看着丽增寿：“我给你们大家伙说说，你们听听顺口溜说的这两句话，说的是不是弄么一回事儿。”
丽增寿：“唧，你闲言少叙，你紧紧着说吧。”
说话的那个村民代表：“放羊就是放三辈儿，也赶不上在村里干点事儿。”
丽增寿一直身：“这两句顺口溜说的着了对喽。”
有几个村民代表也咐合着：“这两句顺口溜说的是对。”
有的村民代表看着纪自有沉默不语。
纪自有立刻就沉下了脸来，瞪起了俩眼盯住几个说话的村民代表，厉声：“对他妈的什么呀？怎么就会放羊放三辈儿，也赶不上在村里干点事啊？你们说！”
丽增寿马上也瞪起了一双眼睛，盯住纪自有：“你着什么急呀？这两句顺口溜儿，是说的东桃园村里的人和事儿。你虚什么心呢？”
纪自有转脸看着丽增寿，长出了一口粗气：“我没有心虚。”
丽增寿看着纪自有眨巴了两下眼睛：“话又说回来了，这两句顺口溜说的意思，你们在坐的村干部儿，心里都应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
纪自有：“咱们今儿个开会，是讨论卖地的问题。前说在坐的村民代表，愿意不愿把己个承包的土地都卖了吧，咱们其它的咸淡话就别说了。”
丽增寿：“这个地是非卖了不行啊，是怎么着哇？”
纪自有：“根据国家制定的《土地流转》的新政策，再结合咱们村里的实际情况，这个地非得卖了不行。”
一个村民代表：“卖地不是自愿的吗？”
纪自有：“我告上你一句话，你早把地卖了，你早得益；你要是晚把地卖了，你吃亏。早起三光，晚起三慌的道理，你都这么大的岁数了，难道说你不懂啊？”
问话的那个村民代表：“要是非得把地都卖了不行，我就随着大溜走。绝大多数的人卖了我就卖，我也不拉后腿不当那块绊脚石。就是有个事我得说的前头。”
纪自有：“哪个事你要说的前头，你说。”
说话的那个村民代表：“赶卖完了地以后，反正我不拿着卖地的钱，上集上买一大羊轰着放，我嫌这个事损人利己隔应人，就是把我给一棍子打死了，我也不会干这个事的。”
又一个村民代表：“对了，咱们守本分过日子的正道的庄稼主儿，千万别干那种放羊都缺了八辈子大德的损事儿。”
丽增寿：“放羊的人还有一个最大的坏毛病哪。”
一个村民代表：“什么最大的坏毛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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