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高祖元年十月,汉军破咸阳、降子婴,秦遂亡;三年,高祖用兵以奇,连克楚于成皋。当斯时,前秦南海郡尉赵佗以中国无暇南顾,封关绝道,自立于番禺,建号“南越”。赵佗和辑百越、与民生息,勤于国政、省刑薄敛,养士训武、修复关隘。一时之间,岭南之地虽未辖于中原,亦不失为王道之乐土也。
汉武帝元鼎四年,南越王太后及少主惧皇帝之天威,欲举国以降汉。其丞相吕嘉自诩功高名盛,遂弑杀国主、伪立新君,叛于大汉。
元鼎五年,天兵南下,南越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汉军势如破竹,迫降番禺。吕嘉携伪君西逃,亦见擒于汉。南越国隔绝中原,传国九十有三,终并于大汉。
及至光武帝建武年间,偃武兴文。帝令太常、校秘书校勘古籍,删录《山海经》凡三十二篇。有所谓《大荒经》者,虽不见于经传,仍流传于民间。《大荒经》载:南海鲛人,泣而成珠,以泪为烛,则可长明不灭、与日月同光。越王赵佗性好奢大,曾广搜异宝,以鲛人泪为簪;又葬积珍玩,以影兵者为护。然随其国灭,则皆不复见矣。
“总而言之,南越国的吕丞相看着汉军来势汹汹,城池估计是守不住了。”柳心馨靠在大巴车的椅背上,一边擦着墨镜的镜片,一边给我讲着南越国覆灭的故事:“于是,他带着伪君还有几百位亲信西逃,一路烧杀抢掠,最后来到了龙栖谷。”
大巴颠簸了一路,柳心馨的故事也讲了一路——虽说这段历史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再熟悉不过,但柳姐讲得还是眉飞色舞——面对她的兴奋,我觉得还是应该说句什么接一下她的话比较好:“呃嗯……龙栖谷这个名字总感觉有些熟悉。”
“哇塞,这都被你发现啦?”柳姐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胳膊,用一种故作惊讶的语气回应我的没话找话。
“我们要去的村子就叫龙栖村,在龙栖谷里。在那时,龙栖谷中有部落居住,龙母是部落的保护神。为了保护山谷里的子民,龙母挺身而出,她呼唤了五条蛟龙,连下了五天五夜的雨。山谷里河水暴涨,将吕嘉的残部一卷而光——”
“不是,停停停!”我抽出压在柳心馨手下的胳膊,同时打断了她:“姐,这种传说我还是第一次听,不能是……柳氏传说吧?”
“哇塞,这你都能听出来的?”柳心馨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胳膊。
“如果河水暴涨,部落会先被一卷而光,哪位保护神会选这种‘杀敌一千自损一万’的招数啊?”我转过头,看着她努力憋笑的表情——柳姐如果去托儿所当阿姨,绝对是个逗小孩的高手。
“欸嘿嘿嘿。”柳心馨笑了笑:“其实我也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我们现在掌握的史料还是非常有限——所以我们才要来村子里调研啊!”
“嗯……我看看。”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应该还有两三个小时的车程。”
“两三个小时……”我嘀咕着,调整了一下坐姿,“柳姐,我先睡一小会儿,车要到站的时候叫我一下吧。”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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