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州大明国长寿村
村中一小屋传来婴儿啼泣,夜幕中闪电划破天际,雷霆随之滚滚,哭声愈发尖锐刺耳,尽显焦躁与不安。
“怪物!”接生隐婆颤声惊呼,催促二蛋道:“快去看看,少怜生了个怪物!”
只见不大的庭院,接生隐婆瘦小的身影在门口伫立,身躯微微颤抖,神情迷离恍惚,仿佛魂魄已被抽离出体,沉浸于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之中。
不知隐婆何以成此状,二蛋心中疑惑,疾步踏入屋内,欲探个究竟。
“蛋蛋,我对不住你,这孩子...你千万不可...”床上的女子刚经历分娩之痛,此刻泪如雨下,紧紧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哀求地望着刚踏入屋内的丈夫。
中年男子二蛋颤巍巍地抱起少怜的孩子,一眼望去,瞳孔瞬间紧缩,仿佛被某种无法言说的恐惧所攫住。。
眼前的孩子竟是个满脸褶皱的小老头,二蛋心头猛地一沉,恐慌如潮水般涌来,脑海瞬间空白。
二蛋身体一软,孩子险些落地,惊疑不定:“这...这真是我的孩子?”
这对中年男人二蛋来说,无疑是心口的重击,几乎要去了他半条命。
自己期盼了大半辈子的孩子,曾一度怀疑是否是自己能力所限,如今好不容易盼来了,却是个面目可怖的怪物,真实造化弄人。
此刻,他心中闪过一个悲痛决绝的念头——必须处理掉这个怪物,若是让村里人知道,妻子和自己都将面临无法预料的危险。
二蛋心中绞痛,这念头的产生,源于十八年前的一场悲剧,村里隔壁老王的妻子生下头长犄角的怪物,被村民视为天罚,最终被逼得投江自尽。
十八年前,二蛋夫妇因外出镇上而幸免于难,但如今,这段记忆如阴影般笼罩着他。
他深怕村里人将他们一家视为下一个打击对象,像隔壁老王家那样受尽冷眼与排挤。
中年男人二蛋抱着那怪物般的婴儿,心急如焚地朝门外奔去。电闪雷鸣中,街道静得诡异,婴儿的啼哭在这片死寂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他加快脚步,朝村外江边奔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偷偷抛弃这亲生骨肉,才能避免十八年前的悲剧重演,保护妻子免受伤害。
村里人听闻老杨家生了个怪物,纷纷赶来村口堵截杨二蛋,这村中情报网之强大,令人咋舌,谁家有事,全村立刻“通缉”。
众人好奇地围上前,想一睹这怪物的真容。
看到孩子那骇人的长相,众人议论纷纷,冷风忽然袭来,让人背脊发凉。有人面露恐惧,有人忧心忡忡,议论声此起彼伏,充满了不安与疑惑。
人群中,一位白发红润的老者搓着双臂,沉声劝道:“二蛋,莫做傻事,这是你的骨肉啊。十八年前,村里对老王家有愧,如今不能再因这孩子而伤人性命。快带孩子回去吧!”村民们也纷纷附和,劝阻二蛋。
二蛋愕然,没想到村里人竟会一致站在他这边,若是老王在此地,听到这话定会大怒。
村里人这次的态度转变,着实出乎二蛋的预料。他眼睛通红,看着面前的村民,反而感到无所适从。
原来,十八年前那个怪物孩子并未死于村民之手,而是在老王妻子投江之夜失踪了。
老王也离开了村子,听说是去了京城,村里也还是是如同以往风平浪静,大家渐渐相信那并非天罚。
如今,村民们心中愧疚,纷纷劝解二蛋,不愿让悲剧重演。
就在此时大雨忽然骤降
冰冷的雨滴打在二蛋脸上,惊醒了他混沌的思绪。一声惊雷炸响,他紧紧护着怀中的婴儿。
在婴儿的啼哭声中,二蛋轻抚着孩子苍老褶皱的皮肤,感受着亲生骨肉的温度,决心将他养大成人,不离不弃。
经众人劝阻,二蛋回到家中,将孩子轻放到妻子少怜怀中。“夫人,是我对不住你。村里已同意留下这孩子,以后就叫他杨逍吧,愿他一生不被外貌所困,逍遥自在。”
少怜抱着孩子,依偎在丈夫胸前,湿衣带来的冰冷让她更加心疼丈夫,心中叹息命运不公。
然而,这孩子未来的日子,怕是难免要面对各种风言风语了。
十六年匆匆而过
杨逍已长成十六岁的少年,然而,他佝偻的身躯和满头白发,常让人误以为是村里的老者,并非正常的少年。
因此,外村的孩子见到他,都要尊称一声“爷爷”,让他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
杨逍在家门口游走,步履蹒跚,与同龄少年截然不同,尽显老态,此时杨逍正在冥想着,死了怎么办?死后又是到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死后就见不到爹娘了,他不想就此死去。
村里同年岁的,也没人与他一同玩耍的,在其他少年心中,杨逍就是一年长老头,更是眼中的“怪物”。
“逍儿,快来帮娘看看这怎么编!”少怜在屋外喊道。
她深知,让杨逍多参与家务,感受自己与其他孩子无异,才能激发他的斗志。
少怜眼眸已泛红,流下了委屈的泪水,少怜温柔地看着他,说:“家里靠这竹编手艺供你上学,盼你日后能考取功名,为咱家争光。记得爹教你编过公牛吗?来,试试看吧。”
杨逍接过竹编,手中竹条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他技艺高超,仿佛前世未饮孟婆汤,手法娴熟如大师,虽步履蹒跚,但动手却异常敏捷,思维充满活力。
他能迅速完成全新竹编样品,展现出惊人天赋,少怜也是发现后,几年前便送杨逍到镇上,跟随一位便宜师傅读书识字,期望他能有所成就。
但那便宜师傅教学不勤,致使杨逍学业无成,却花费不菲,对于贫寒小山村的杨家而言,每月四十铜板的学费已是不小的负担,幸而杨家有竹编手艺,以此为生,贫寒子弟或许可通过仕途出人头地,少怜亦抱此期望。
杨逍手艺非凡,两个半时辰便完成精美竹编,技艺超越父母,少怜已是见惯不怪,更坚定了让杨逍求学之心,她相信,杨逍动手能力强,智商定也不差,若能读书识字,将来定有出息。
就在此时屋外小孩兴奋地大喊:“方阳山在村口收徒啦!”
杨逍闻言眼中闪过光芒,对方阳山所知甚少,只听闻是修行之地,福地洞天。
他好奇地问母亲:“方阳山在何方?娘”
少怜解释:“方阳山是咱们大明国西的教派,传闻有仙人在山中修行,寿命悠长,凡人难得一见,你娘我呀,活了几十年了,也没见到仙人。”
杨逍听后目光坚定如炬:“我要去方阳山修行!”
正是这一念头,让杨逍不知道的是,此一去便是万年,登上仙途,踏上了自己的修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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